2023-02-08 08:08
锤子:一种学说,它通过对最渴求死亡的悲观主义的激发而导致一种对最具生命能力者的筛选 任何一种浪漫主义理想都是虚构理想者的一种自我逃遁,一种自我蔑视和自我谴责。 人的非分要求——:在他看不到意义的地方,就否定之!
2023-02-01 01:08
休息一下
2023-02-01 00:51
一种我们不能设想的力(正如所谓的纯粹机械的吸引力和排斥力)乃是一个空洞的词语,不可能在科学中拥有公民权:科学意在使世界能为我们所设想,此外无他! 一切基于意图的事件都可以还原到权力之增殖的意图。 当我们以一个数学公式来表示事件之际,某物被认识了——此乃幻想:它只是被标示、被描述了,此外无他!
2023-02-01 00:51
问题:意图是一个发生事件的原因吗?或者也是幻想吗?意图不是这个发生事件本身吗? 纯粹机械论意义上的“吸引”和“排斥”乃是完全的虚构:只是一个词语而已。若没有意图,我们不能设想一种“吸引”。——夺取某个事物或者抵御和击退其权力的意志——这是“我们懂得的”:这或许是我们所需要的一种解释。 质言之:对因果性信仰的心理学上的强制是由于一个无意图的发生事件的不可表象性(Unvorstellbarkeit)。自然啰,这个说法并没有说出什么真理或者非真理(这样一种信仰的合法性)。对causae[原因]的信仰与对τέλη[目的]的信仰是一起发生的(驳斯宾诺莎及其因果论)。 一个事物的特性乃是对其他“事物”的作用:如果人们撇开其他的“事物”,则一个事物就没有特性,也就是说,没有他物就没有一物,此即说,没有“自在之物”。
2023-02-01 00:50
我发现某个东西,并且为之寻找一个原因:这原本就意味着,我在其中寻找一个意图,而且首先是寻找带有意图的某个人,即某个主体,某个行动者:——从前,人们在所有发生事件中都见出了意图,所有发生事件都是行动。 这乃是我们最古老的习惯。动物也有意图吗?作为生命体,动物不也信赖于那种根据自身的解释吗?——“为什么?”的问题始终就是关于causa finalis[目的因、终极因]的问题,关于某个“何为?”的问题。对于某个“causa efficiens[效果因]的意义”,我们一无所知:在这里,休谟是对的,习惯(但不只是个体的习惯!)使我们指望一个经常被观察到的过程跟随着另一个过程,此外一无所有! 异常坚固的因果性信仰给予我们的,并不是有关各个过程前后相继的伟大习惯,而是我们的无能,除了根据意图来解释某个发生之事,我们不能对之作不同的解释。这乃是对作为唯一作用者的生命体和思维者的信仰——对意志、意图的信仰——,即相信:一切发生事件都是一种行动,一切行动都是以一个行动者为前提的。这就是对“主语”的信仰。难道这样一种对主语和谓语概念的信仰不是一种愚〈蠢〉吗?
2023-02-01 00:49
这仅仅是力的事情:具有这个世纪一切病态的特征,但却以一种极其丰富的、富有弹性的、具有恢复作用的力量来平衡。强壮之人:描绘 解释,而非说明。没有什么事实,一切都是流动的、不可把握的、退缩性的;最持久的东西还是我们的意见。意义投放——在大多数情形下是一种重新解释,即对一种变得不可理解的、现在本身只是符号的旧解释的重新解释。 关于权力生理学。一种考察,在其中,人感到最强大的欲望与他的理想(以及他的好良心)是同一的。 人自以为是原因,是行动者—— 一切发生之事都与无论哪个主体相对待,构成一种谓语性关系 每一个判断中都隐藏着整个完全而深刻的对主语与谓语或者原因与结果的信仰;而后一种信仰(即断言每一种结果都是行动,每一种行动都是以行动者为前提的)甚至是前一种信仰的个案,以至于前一种信仰就作为基本信仰剩了下来,那就是:有主语
2023-02-01 00:47
我的著作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辩护:谁若拿起这些著作,而且作为一个根本没有权利读此类书的人在这里出了错——他立即就变得滑稽可笑了——,一场小小的愤怒爆发就会促使他把自己最内心的东西和最可笑的东西倾诉出来:而谁不知道在这里总会冒出来的东西呢!文学小女子们,正如她们习惯于用病态的生殖器和手指上的墨水渍—— 无能于看到新鲜的和原创的东西:不善于掌握细微差别的粗笨手指,在一个字上卡住和摔倒的僵硬的严肃态度:目光短浅,后者面对遥远风景的巨大丰富性而上升为盲目性。 我一向抱怨过自己的命运,怨人们太少读我的书,对我理解得太糟糕吗?而某种不寻常的杰出的东西究竟是为多少人创造出来的呢!——难道你们以为上帝是为人类之故才创造了世界吗?
2023-02-01 00:46
一个事物=它的特性:而这对该事物身上与我们相关涉的一切来说都是相同的:一个统一体,一个我们赖以概括在我们考虑范围内的种种联系的统一体。根本上就是在我们身上被感知的变化(——忽略了我们没有感知到的变化,例如它的导电性)。总而言之:客体乃是被经验的已经为我们所意识的阻碍之总和。也就是说,一个特性总是表现出某种对我们而言的“有益”或者“有害”。例如颜色——每一种颜色都合乎某种快或不快程度,每一种快和不快程度都是关于“有益”或“无益”的评价的结果。——厌恶。 宗教,本质上是等级制学说,甚至是一种宇宙论的等级制和权力制的尝试。
2023-02-01 00:46
空虚与充实、紧固与松弛、静与动、像与不像的假象。 (绝对空间 这个最古老的假象 (实体)被弄成形而上学了 ——:这些就是其中的人类—动物的安全价值尺度。 我们的概念是受我们的需要激发的。 对立面的树立符合于惰性(一种满足营养、安全等等的区分被视为“真实的”) simplex veritas[真理的简单性]! ——惰性思想。 我们的价值已经通过解释被置入到事物之中了。 竟有一种自在(An-sich)的意义吗? 难道意义就必然不是关系意义和透视角度吗? 一切意义都是权力意志(一切关系意义都可以化为权力意志)。
2023-02-01 00:44
“目的”。从植物的“灵性”(Sagacität)出发。 “完善”概念:不只是更大的复杂性,而是更大的权力(——不只是需要成为更大的量——)。 推论出人类的发展:完善在于最强大个体的产生,最大的量成为后者的工具(而且作为最聪明和最灵敏的工具) 艺术家作为小小的塑造者。“教育者”的迂腐则与之相反 惩罚:维护一个较高级的类型。 孤立化。 历史中的虚假学说。因为某个高级的东西失败了,或者被滥用了(就像贵族制),这是驳不倒的!
2023-02-01 00:44
是不是可能把一切运动都把握为某个心灵事件的标志呢?自然科学作为一门症状学—— 这也许是错误的,因为生命构成物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例如细胞),现在还要去寻找更微小的单元,“力之点”等等吗? 支配性构成物的早期阶段。 对个体(父亲、祖先、王侯、教士、上帝)的倾心投入乃是道德的缓解过程。 论等级制: 第1部分:关于权力生理学。 身体上的贵族制,统治者的多数(组织的斗争? 奴隶制与分工:较高类型只有通过把较低类型降低为一个功能才是可能的 快乐与痛苦不是对立面。权力感。 营养只是贪得无厌的占有、权力意志的一个结果。 生育,在支配性的细胞无能于组织所占有的东西时出现的衰变。 构成性的力量就是要储备常新的“材料”(更多“力量”)的力量。从卵细胞中构造一个有机体的杰作。 “机械论的观点”:除了量不求别的,但力隐藏在质中,可见机械论只能描写事件,而不能说明事件。
2023-02-01 00:42
在大多数爱情中,总有一方是玩弄者,另一方是受玩弄者:Amor[爱神、爱情]主要是一个小小的戏剧导演。 不要欺骗——也不要让自己受欺骗:这是某种与理智和意志根本不同的东西,但前一种倾向与后一种倾向一样,都经常要动用“哲学”的话语,无论是为了装饰还是为了藏匿,抑或出于误解。 力学上的力仅仅作为一种阻力感而为我们所熟知:而且,这种阻力感通过压力和碰撞只是明白易解地得到了解释,而没有得到说明。 一个较强壮心灵施加给一个较虚弱心灵的强制力是何种强制力呢?——还有,或许有可能,表面上对更高级心灵的“不顺从”是以对其意志的不理解为基础的,例如,一块岩石是不能被命令的。然而——这里恰恰就需要一种迟钝的等级差异和阶层差异:唯有那些最亲近者才能相互理解,因而才可能在此出现顺从。
2023-01-30 14:59
有一种高贵而危险的漫不经心,它提供了一种深刻的推论和洞见:那就是极其丰富的心灵的漫不经心,这种心灵从不刻意谋求朋友,而只知道热情好客,始终只是热情待客,而且精于此道——心和家向每个愿意登门的人敞开,不管你是乞丐还是残疾,抑或皇帝。这是真正的平易近人:谁有了这种品质,就会“朋友”遍地,但也很可能一个朋友都没有。 我们的四种基本美德:勇敢、同情、明智和孤独——倘若它们不与一种欢快喜悦而又极端卑鄙的恶习结义,即所谓的“礼貌”,那么它们本身就会成为不可忍受的。 不要欺骗——也不要让自己受欺骗:这是某种与理智和意志根本不同的东西,但前一种倾向与后一种倾向一样,都经常要动用“哲学”的话语,无论是为了装饰还是为了藏匿,抑或出于误解。 关于导论。 Campagna Romana[罗马竞技场]的阴暗孤独和寂寞。不确定的忍耐。 每一本书都是一种征服、把握——tempolento[慢板]——直到最后戏剧性地引向高潮,终于引起灾难和突发的解救。
2023-01-08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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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8 13:56
这是难以得到理解的。对于力求某种精细解释的善良意志,人们要打心眼里表示感谢:在称心的好日子里,人们甚至不再要求解释了。人们应当给予自己的朋友们一个充裕的误解空间。在我看来,被人误解要胜过得不到理解:某种具有伤害作用的东西就在于被人理解。要被人理解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理解即是敉平。 被人误解胜于得不到理解:对于得不到理解,人们总是漠然处之,而漠然之冷是伤人的。 对宗教的最深误解,“恶人无宗教”。 知人之明:关键是要看某人已经把什么东西把握、感受为“体验”了;多数人需要笨拙而详尽地知道一个事件,无数次地重复,而少数人只需要当头一棒,就能深入事件背后,专心于此,获得一种体验了
2023-01-08 13:55
道德判断,只要它用概念来表达自己,就会显得狭隘、笨拙、可怜、几近可笑,与之相比的是这种判断的精致,只要它是在行动、选择、拒绝、颤栗、爱情、犹豫、怀疑中表达自己,在人与人的各种接触中表达自己。 对于被自己视为“肤浅”的东西,也许人人都有自己的尺度:好吧,我就有自己的尺度——那是一种供我自己使用的粗糙而幼稚的尺度,它让我感到多么称手——尽管其他人有权拥有更为敏感、更为精细的工具! 在我看来,谁若把痛苦当作反对生命的论据来感受,那就是浅薄的,我们的悲观主义者们就是这样;在幸福中见出一种目标的人亦然。 善良而纯洁的源泉,它再也对付不了落入其中的一丁点儿垃圾,直到它最后彻底发黄流毒:——堕落的天使
2023-01-08 13:54
当艺术家不再对自身有敬畏之心时,他们就开始赏识和高估自己的作品了。他们对荣誉的强烈要求常常掩盖了一个可悲的奥秘。 作品并不属于他们的规则,他们把作品感受为自己的特权。 —— 也许他们也想要让他们的作品为自己说情,也许是其他人使他们弄错了自己。最后:也许他们想要自身之中的噪声,为的是不再“听到”自身。 我的朋友啊,避开无聊之物吧,避开阴天吧,避开蹒跚的蠢妇吧,避开品行端正的女人吧,避开那些写字和“摆弄”书本的老处女吧——难道生命不是过于短促,又怎能闷闷不乐? “世界作为意志和表象” ——回译成紧凑和个人化的表达,回译成叔本华的表达,就是:“世界作为性欲和沉思。”
2023-01-08 13:54
透视性的领域和谬误是如何形成的呢?那是因为——借助于某个有机体——并非某个生物,而是斗争本身意愿保存自己,意愿增长并且意愿意识到自身。 我们称之为“意识”和“精神”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手段和工具,借助于〈后者〉,并非某个主体,而是一种斗争意愿保存自己。 人是一个标志,表明何种巨大的力量能够被发动起来,通过某个渺小的生物而具有多样的内容(或者,通过一种长期的斗争而集中到许多渺小的生物上) 与星辰游戏的生物 否认功劳,而去做超越一切赞扬、实即超越一切理解的事情 ——一个伟人,他感到有权利牺牲人类,犹如一个统帅牺牲人类;并不是为某个“理念”效力,而是因为他要统治。
2023-01-08 13:53
一切发生事件(Geschehen)的解释性特征。 并没有自在的事件(Ereigniβ an sich)。发生的东西,就是由某个解释者所挑选和概括的一组现象。 精神的笨拙(在它一度陷入其中的地方得以自我确定),不思改变的舒适懒散,对某种权力和服务乐趣的甘心屈服,对思想、愿望的湿热孵化——这一切都是德国式的——忠诚和虔信的起源。 当权力再也不足以掌握已经据为己有的占有物时,细胞原生质就会一分为二:生育乃是一种昏聩无力的结果。 男人的精子出于饥饿寻找女人的卵子并且溶入其中,这时生育就是一种饥饿的结果。 同一个文本可以有无数种解释:没有什么“正确的”解释。 克服情绪?——不,如果这应当意味着削弱和消灭情绪的话。相反,是要利用情绪:这可能也包括,长期压制情绪(不只是作为个体,而是作为团体、种族等等)。最后,人们要重新给予情绪一种充满信心的自由:情绪热爱我们犹如好使的仆人,并且自愿走向我们的精华之所至。
2023-01-08 13:52
许多更高贵者想要面对自己情绪的宁静、平和——他们追求客观性、中立性,他们只能满足于成为旁观者,——而且是作为挑剔的旁观者,带有一种好奇的和故意的优越感。 其他人想要的是对外界的宁静、生活的毫无危险,——他们想不受妒忌、不受攻击——而且宁愿给予“每个人以自己的权利”——美其名曰“公正”和博爱,等等。 关于章节:“德性之为伪装。” 艺术家:激情的、感性的、幼稚的,一方面过于怀疑,一方面又过于轻信 对一个人的同情,这个人有足够的幸福和勇气,能够越位和旁观,犹如伊壁鸠鲁派的神 一切发生事件的无条件的必然性并不含有任何强制性:此种强制性高居于那种已经彻底觉悟和领会的认识中。从其信仰中是得不出任何宽恕和原谅的——我会划掉一个被我写坏了的句子,尽我对那种必然性的认识,而我正是藉着这种必然性写坏了这个句子,因为有一辆破车的噪音扰乱了我——同样地,我也会划掉行动,也许会把人划掉,因为他们被弄坏了。“把握一切” ——这意思就是扬弃一切透视性关系,这意思就是无所把握,错认了认识者的本质。
2023-01-0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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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7 10:20
话依然是:人们要相信,也包括由此得到描述的概念! 基本误解:一个人根据自身来解释每一个他者;因而造成对某种更高行为所独具的德性和情绪的误解。即使同一个人在某个低微之际回顾自己的节日高潮时期,他也会错误地理解自己。“自我贬抑”、“屈从”
2023-01-07 10:19
我们属于世界的特性,这是毫无疑问的!除了通过我们自己,我们没有达到世界的通道:我们身上的一切高级和低级之物,都必须被理解为必然地归属于世界的本质! 请注意!我们要诚实地承认我们的爱好和反感,并且要阻止自己根据道德的色彩盆来给它们涂脂抹粉。多么确定地,我们将不再把我们的困境解释为我们“与上帝和魔鬼的斗争”!让我们采取自然主义的态度,甚至也给我们必须与之斗争的东西以一种正当的权利,在我们身上或者在我们之外! 通过分工,感官知觉与思维和判断差不多已经分离开来了:而在早先,思维和判断是包含在感官知觉之中的,不是分离的。更早先的时候,欲望与感官知觉必定是一体的。 一切斗争——一切发生事件皆是斗争——都需要延续。我们所谓的“原因”和“结果”放过了斗争,因而并不与事件相符合。一贯的做法是,否定原因和结果中的时间。 关于原因与征兆的混淆 快乐与不快乃是一切价值判断的最古老征兆:而不是价值判断的原因! 也就是说:与道德判断和审美判断一样,快乐与不快也归属于同一个范畴。
2023-01-07 10:18
我们愈少祈祷,愈少把双手伸向上方,我们有朝一日将愈加没有必要诽谤和诋毁,把我们身上的某些欲望当作敌人来对待;还有,我们的权力,那种逼使我们去摧毁人类和制度的权力,同样也可能这样做,而我们本身并没有就此陷入愤怒和厌恶的情绪之中:以神性的眼睛,不受干扰地进行消灭!消灭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干吧!此乃experimentum crucis[决定性的实验]。 善恶的彼岸 一种克服道德的尝试。 对道德的克服。 迄今为止人类一直忧心忡忡地保存自己,其做法就是恶意地对待、诋毁对他来说最危险的欲望,并且同样地在对他有保存作用的servil[奴性]面前竭尽奉承之能事。 赢得新的权力和区域 a)求非真理的意志 b)求残暴的意志 c)求快感的意志 d)求权力的意志 “自我”(Ich)(它与对我们的本质的统一管理并不是一体的!)其实只不过是一种抽象的综合——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基于“利己主义”的行动
2023-01-07 10:17
“意志”——一种错误的物化。 ——我怀疑哲学家当中那些沉思冥想者、安于自身者、自得其乐者:——他们身上缺失那种把缺陷当作力量来承认的正派作风的构成性力量和精致品质 ——以自己的宗教,人表现得多么过于苛求呵,即便他还在上帝面前辗转反侧,类似于圣奥古斯丁!那是何种纠缠不休啊!这个父辈的或者祖辈的原则隐而不露! 倘若竟有一种“自在”,那么,什么是一种思想的“自在”呢? 思想乃是情绪游戏和斗争的标志:它们始终与情绪的隐蔽根源联系在一起 一种对道德的人的克服何以是可能的: 我们不再根据一种行动的结果来衡量它的价值 我们不再根据一种行动的意图来衡量它的价值
2023-01-07 10:16
权力意志的种种变化,它的组织,它的专门化——与形态学的发展平行地表现出来! 运动乃是征兆,思想同样也是征兆:对我们来说,欲求乃是两者背后可证明的,而基本欲求就是权力意志。——“自在的精神”是子虚乌有的,正如“自在的运动”是子虚乌有的 进入意识的一切东西不外乎是一个链条的最后环节,是一个结束。一个思想或许径直是另一个思想的原因,这一点完全是表面上的。真正结合起来的事件在我们的意识下面〈自行〉发生:情感、思想等等前后相继的出现秩序乃是真正的事件的征兆!——在每一个思想下面都隐藏着一种情绪。每一个思想、每一种情感、每一种意志都不是从某种特定的欲望中产生的,而毋宁说都是一个总体状态,是全部意识的整个表层,是从对所有对于我们具有构建作用的欲望的瞬间权力固定中产生出来的——也就是说,都是从正好占着上风的欲望以及服从于它或者与它相抵触的欲望的瞬间权力固定中产生出来的。下一个思想则是一个标志,标明总体的权力形势在此间如何发生了变化。
2023-01-07 10:15
——状态和欲求是要用语言来标识的:也就是说,概念是重新认识的标志。其中并不含有谋求逻辑的意图;逻辑思维乃是一种解决或消解(Auflösen)。但我们“把握”的每一个事物,每一种状态,都是一种综合(Synthesis),后者是人们不能“把握”,但也许能够标识的;而且,即便这一点也只是由于人们承认有某种与曾经在此的东西的相似性。事实上,每一种内在的精神行为都是“非科学的”,每一种思想亦然。 在贯彻一个想法时,要保持客观、坚定、牢靠、严格——在这一点上,艺术家做得最好;但当有人必须要用人来达到这一点时(诸如教师、政治家之类),平静、冷酷、坚定很快就逃之夭夭了。在诸如凯撒和拿破仑之类的人物那里,人们就可能对一种致力于塑造自身不朽形象的“漠然无趣的”艰辛劳作有所猜度,尽管在这方面他们也许会被人类所牺牲,哪怕只是一种可能性。最高等的人的未来就处于这一轨道上:他们承担着极大的责任,而并不为此心碎。——迄今为止,为了本身不失去对自己权利和权限的信仰,几乎总是必须有灵感之欺瞒(Inspirations-Täuschungen)。
2023-01-07 10:15
把结果归结于原因:归结于一个主体。一切变化都被视为由主体带来的。 人们把一个人划掉了,因为人们理解了他。 “变化”概念已经是以主体为前提的,即以作为实体的心灵为前提 ——人们对于“意志不自由”学说的反感在于:表面看来,仿佛它主张“你并非自愿地做你的事,而是不自愿的,也就是不得不做你的事”。现在人人都知道,当一个人不自愿地做某事时他要有多大的勇气。似乎那个学说也就是要教导我们:你所做的一切是你不自愿地做的,也就是不乐意地、“违背自己的意志”做的——而且这一点是人们不承认的,因为人们乐意做诸多事体,恰恰也包括许多“道德的事”。可见,人们是把“不自由的意志”理解为“为一种陌生的意志所强迫”:仿佛就是主张:“你所做的一切是你受一种陌生的意志的强迫而做的。”服从自己的意志,人们是不会称之为强迫的:因为那是一种乐趣。你能对自己下命令,这就是“意志自由”
2023-01-07 10:14
人类最可怕的和最彻底的要求,人类追求权力的欲望,——人们称这种欲望为“自由”——必须最长久地被限制起来。因此,伦理学以其无意识的教育本能和驯化本能,一直以来都旨在限制权力欲望:它诋毁专横的个体,并且以其对集体忧心和祖国之爱的颂扬来强调群盲的权力本能。 合乎自然地,人类的力量必须依次发育起来,即:无危险的力量会优先得到发展(赞扬、赞成),相反,最强大的力量最长久地被诽谤和中伤。 权力意志。 重新解释一切事件的尝试。 思想世界只不过是现象世界的第二等级 ——运动不是由某个“原因”“导致”的:这或许又是老旧的灵魂概念了!——运动就是意志本身,但并非全部! 请注意!对因果性的信仰要归结于那种信仰,即相信:我就是作用者,要归结于对“灵魂”与其活动的分离。可见是一种古老的迷信啊!
2023-01-07 09:21
——这些欲求越来越特殊化:它们的统一性乃是权力意志(为了取得所有欲望中最强大欲望的表达,后者至今一直统领着一切有机体的发展) ——把一切有机体的基本功能还原为权力意志 ——问题,它是否同样也是无机世界的动力(mobile)?因为在机械论的世界解释中,始终还是需要有一个动力。 ——“自然规律”:作为对权力联系和权力等级的无条件确立的公式。 ——机械运动只不过是一种内在事件的表现手段。 ——“原因与结果” 关于原子的假定,只不过是主体和实体概念的一个结果:在某个地方必定有“一物”,活动是由此出发的。原子乃是灵魂概念的最后后裔。
2023-01-07 09:19
我们所有有意识的动机都是表面现象:背后隐藏着我们的本能和状态的斗争、争夺强力的斗争。 心灵、气息和此在(Dasein)被设定为相同的存在。生命就是存在(Sein):此外没有什么存在。 “好人统统是软弱的:他们之所以是好人,是因为他们没有强大到变恶的地步” “对脆弱的心灵来说不存在任何不幸”,俄罗斯人如是说 思想还不是内在事件本身,而同样只是一种表示各种情绪的力量平衡的符号语言。 对自然的人化——根据我们人来解释自然。 我们的思维和评价只是对在背后起支配作用的欲求的一个表达。
2023-01-07 09:15
人性的、太人性的。要是没有自觉地表现出道德活动和道德认识,人们就不能对道德作出思索。 “罚”是在极其狭隘的空间里发展起来的,它是强权者、家长的反应,是强权者、家长因为自己的命令和禁令遭到蔑视而表达出来的愤怒。 凡一个人不能完成的行动都会被他误解。以其行动而总是受到误解,这是出类拔萃的。 我们是怎样在50年里改变了想法啊!整个浪漫派及其对于“大众”的信仰都被驳倒了!决没有作为大众诗歌的荷马诗歌!决没有对伟大的自然力量的神化!决没有从语言同源性向种族同源性的推论!决没有对超感性之物的“理智直观” !决没有蒙着宗教面纱的真理! 怀疑最终也反对自身:对怀疑的怀疑。
2023-01-07 09:14
把所有不幸事件解释为那些未和解的心灵的作用,这乃是迄今为止促使大众走向宗教迷信的做法。即便更高的道德生活,圣徒的生活,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未和解的心灵而被虚构出来的手段之一。 道德的不可能性因而也包括自我满足的不可能性,恩典的必然性因而也包括奇迹以及命定的必然性。根本上,是一种抑制状态的告白以及一种自我蔑视的发作。 从前,外在的不幸乃是宗教虔诚的推动力:后来则是内心的不幸感、未得救状态、畏惧、不安全感。看起来使基督和佛陀出人头地的东西:似乎正是内心的幸福使他们变得虔诚 ——属于更高等级制的感觉在道德感中占着主导地位:它是更高级的社会阶层的自身证明,这个社会阶层的行动和状态后来又被视为一种信念的标志,而正是以此信念,人们才归属于那个社会阶层,或者说应当归属于那个社会阶层—— 道德感首先是与人(尤其是等级)相关而发展起来的,到后来才转移到行动和性格上。间距的激情处于那种道德感的最内在根基中。
2023-01-07 09:13
真正说来,我周围或许得有一个圈子,由那些深邃而温柔的人们组成,他们会保护我,使我免受自己的伤害,而且也懂得逗我开心:因为,对一个思考此类事物的人来说——正如我必须思考它们的那样——,把自己毁掉的危险总是近在眼前。 但愿没有人相信,人们有朝一日会突然双脚跳进这样一种热烈的心灵状态之中,后者的标志或比喻可能是一支刚刚唱完的舞曲。在学习这样一种舞蹈之前,人们必须已经完全学会了行走和跑步;而且,在我看来,始终只有少数人是命定能够做到自立的。在人们首先敢于靠自己的四肢走出去,没有襻带和扶手,在自己春天的充满最初青春力量和形形色色诱惑的时期里,人们已经受到了最恶劣的危害,经常颤抖不已,灰心丧气,犹如一个逃亡者,犹如一个被流放者,带着一颗战栗的良心,以及对自己道路的奇特怀疑:——如果朝气蓬勃的精神自由就像一瓶葡萄酒